泊攸的硫酸铜

谢谢你看我写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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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罗无差】无名信

#角色死亡有

#失忆有

#是马可波罗&韩信,小心避雷

霉变的臭味弥漫在走廊里。这家建立在偏远小镇的精神病院显然已年久失修,木制的地板踩上去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十分令人不快。

然而这并不是马可波罗来到这里的理由——谁会因为它的破旧而专门来到这里——若果真如此,他才是真正要住进去的人。

那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亲爱的Marco:

        你会不会想念我?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期盼着你会回来。幼年时我们曾去过的向日葵田你是否还记得?我很难过,想念你,无比想念你,这思念像一把火,要将我烧毁,焚尽。

        你是否还会去看盛开的向日葵呢?一个人的向日葵是很孤独的。就像我现在一样,窗外的向日葵盛开了,很美,可是能和我一同欣赏向日葵的你却不在了。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呢?……”

发黄的信纸被他撰在手里,信里没有日期,没有署名,除了发信的地址,就是冗长的思念。

发信人是谁?他为何要写这样一封信?只是每次马可看到向日葵,心中总是有股莫名的苦涩。为什么?他不明白。不过这个谜题应该很快就要解开了。

“就是这里。”带路的小护士停在了一个房间前,马可看着破旧的门牌——门牌上只剩下一个依稀可辨的“信”。“您确定要进去吗?”护士有些迟疑,“我看您同他…”“嗯。”简短的回答,护士也不再说什么,轻轻推开了吱呀的门。

马可走进去,空气中的霉味剌激得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房间里坐着一个白发男人,长长的白发扎成一束,斜放在背后。韩信坐在窗边,直直盯着窗外,他听到了马可走进来的声音。“不坐坐么?”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他招呼马可坐下,马可有些迟疑。见此,他笑了笑,仍看着窗外。

空气诡异的宁静,韩信只是笑,看起来丝毫不想说什么。马可盯了这个奇怪的男人不知多久,也许有十分钟,谁会莫名其妙看一个精神病人十分钟呢?可是他实在看起来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孤高些罢了。

马可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韩信先生,你是不是给我寄过一封信。”

韩信转过头来,仍保持着微笑。

“可以回答吗?”

仍是安静得有些可怕的环境,韩信只是看着他,只是微笑。马可觉得从几千公里外专门跑过来这边浪费的时间是浪费掉了,他想扭头就走,转身的一瞬间他听到韩信说:“你想要听个故事吗?”

……

“故事开始于二十年前的这里,”男人清了清嗓子,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话,语言里夹杂了些莫名的音调,不过还听得懂就是了,“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我很快乐,我的朋友会陪我一起去钓鱼,玩水。他是个旱鸭子,所以他的父母十分担心他会沉没在水里,因而每次我们玩水回来,他总会受到批评。这会是一个无聊的故事,你要继续听下去吗?”韩信问了马可一个问题,很显然他没有要听回答的意思。他伸了个懒腰。

“他住在我的对门,所以每次他被父母指责,我都听得很清楚,有这样一个朋友,我该开心还是难过呢?我不明白。那时我只是想着——有朋友陪我玩就是了,会有什么后果,我完全不知道,只是想着开心就行了。”

“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很乖的孩子,某种程度上又不是,要论他是不是乖孩子还要从不同人的角度看。我很喜欢他,那时这里的山还没有被夷平,”韩信看向窗外,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映在韩信的眼里,“那里就曾经是一个小山包。”顺着韩信的目光看去,马可好像看见了过去的景色。韩信闭上眼睛,接着说。

“放学之后我们经常偷偷跑到山包上,以前那里种了一大片向日葵,是另一条街的莫邪阿姨种的,她失去了她的丈夫,在三十年前,她的丈夫最喜欢的就是太阳花。虽然她很爱护那些花,却也不反感像我们这样的小鬼去花田玩耍——去的也只有我和他罢了。有时候我们会躺在花田里谈天说地,莫邪阿姨看见了也不会驱赶我们,所以有时候我们可以聊到太阳落山,爸爸妈妈就要出门贴寻人启事。”韩信顿了顿,嘴角又流露出笑意,“当然那会挨一顿骂,骂完之后妈妈总会无奈的敲敲头,叮嘱我下一次不要回家太晚。那个时候我可真是一个不听话的人。”

“第二天我又很晚才回家。”

“妈妈很生气,又没有什么办法,除了训斥一顿,就是让孩子自己反思去,舍不得哪怕是只发出一点声音的打骂。世上只有妈妈才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可是那时我还不明白,妈妈的耐心也会有限度。”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我忘记了,那天下午,他悄悄走到我身边跟我说:‘信,明天我要搬家了,搬到新的小镇去。’我很惊讶,因为我们前些日子才互相承诺——要永远在一起。我很惊讶,抓住他的衣服,我说:‘我们不是刚做过承诺吗?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他很伤心的样子,可我无能为力,是他先背叛了我啊…”韩信的眼里出现了泪花,他用手背擦了擦,扯出一个笑脸。

“那个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上学,以往我肯定是会拉上他,一起去玩耍。我却要和他离别了。他的家人在离开的前一天才告诉他,他也是无奈的,可当时我却不懂。他看起来要哭了,我跟他说:‘到时候你上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学,找到一份超棒的工作,一定要回来找我哦!’他答应了,我们拉了勾,谁违约谁就是小狗!”

“下午他就离开前往新家了,”韩信说到这苦笑了一下,马可看着韩信,对故事后续的疑惑心理开始膨胀。

“后来你们就没有见过面?”马可问道。韩信低下头,“其实是有的…”“那…”“不过是在医院里,他搬家的那天,他从车上摔了下来,被送去了医院…”“我很抱歉…”

“没事…”韩信苦笑,“你来看看窗外的向日葵吗?”他再次看向窗外,马可凑近来,才发现原来这窗外种满了金黄的向日葵,向日葵连成一片,像花的海洋。

“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再后来就像您现在看到的这样。”韩信的心里有些空虚,他能陪自己看向日葵,自己的心愿算是实现了,可这样,是不是有些不足呢?

“这样子吗?看样子我也该回去了,谢谢你,先生,你的故事我很喜欢。”马可笑了,“有空我会来看你。”

客套话罢了,韩信心里想。可马可离开的身影着实剌痛了他的双眼——他才不是什么精神病。

他怎么会忘记得知马可从车上摔下来时他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的心情。深夜里他跨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自行车,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骑就是了,肯定能找到他的。

赶到医院的时候马可已脱离危险期,他站在病房里,看马可的妈妈哭着祈求她的孩子平安无事。

“他哭着说他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他的爱人只有你!谁知道他会把车门打开自己跳下去啊!为什么我的孩子会是这样!你说啊!”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像一切都扼住他的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夕阳下的两人躺在莫邪阿姨的向日葵花丛里,“马可,你说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当然可以,因为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啊!”

最爱的人就是你啊!可是马可,你有没有想过童言无忌,小时候说过的话是信不过的。

马可妈妈的哽咽声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家马可了…放过他吧…”

……

回家之后理所当然又是一顿斥责,韩信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到处惹事,不再却糟蹋莫邪的花丛,也不去河边玩水,每天放学回家后躲在房间里,写一封送给另一个小镇上某户人家的信。

车轮一圈一圈滚动,带来了远方的回信。

“请问你是?…”

……

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或者说,早说结束了,从他知道马可忘记了山包上的夕阳;忘记了窸窣的向日葵丛;忘记了那个一同玩水、说话的孩童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该结束了。

……

最后一缕阳光离开了这个阴暗潮湿的房间。

清晨的光线再一次充满这个房间时,护士推开门,“该吃药了!”

以往乖乖遵守她的指示吃药的病人却没有回答,韩信靠在椅子上,靠在窗边,嘴角还带着笑容,已经停止了呼吸。

“再见了呐…”

马可波罗坐在飞驰的列车上,平静的他突然感到难过,只是这难过瞬间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是错觉吧?”

列车飞驰在清晨的阳光下,又是新的一天,今天要做什么呢?


是游侠波罗和特工信,我仍然爱这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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